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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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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飞:大西北无事

      笔者在《联合早报》读了郑永年的大作《中国的大西北问题》后,有种中国西北地区将要沦陷的感觉。郑先生的观点是:       其一,新疆问题是西北地区穆斯林(回教徒)问题。郑先生说:“新疆问题不止局限于新疆,而只是中国大西北问题的一个重要侧面”“新疆、宁夏和甘肃等省是中国穆斯林主要居住地,尽管这些地方存在的问题不同、问题的根源不同,但都表现出‘泛穆斯林化’”。即新疆问题不是中国政府一直以来所定性的“三股势力”的问题,而是西北地区穆斯林族群问题,是穆斯林在这一地区的存在而引发的问题。       新疆问题被扩大为针对穆斯林族群的西北地区问题。以笔者拙见,这样问题就无法解决了。因为按照郑先生这种观点,北京只能将打击“三股势力”改为打击穆斯林族群。这既不符合中国政府自改革开放以来的民族宗教政策,也违背联合国《世界人权宣言》。只有上世纪的纳粹德国政府,才能对一个族群和信仰共同体做出这种事来。       其二,胡耀邦是新疆问题的罪魁祸首。郑先生认为“发展到今天这样的严峻局面”,“首先是1980年代实行的被人们称之为‘自由化’的政策”,也就是“1980年代开始在包括新疆在内的少数民族地区实行新的宽松政策”,导致“新疆等穆斯林(回教徒)地区清真寺(回教堂)的泛滥”。       也就是说,今天无须有人为新疆问题负责,甚至“三股势力”也不是根本原因,原因在胡耀邦当年对少数民族地区实行了宽松政策,新疆问题应该由他负责。按照郑先生的逻辑,如果当时对少数民族地区继续推行文革极左政策,不对他们搞改革开放,不给他们自治权和自由,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新疆问题。比如对西北地区实行南非曾实行的种族隔离制度,这样问题就解决了。郑先生说当时“自由化”导致了新疆的“无政府”放任状态,使少数民族的文化和信仰得到发展,建了太多清真寺,穆斯林有了身份认同。恕我直言,难道一个国家一定要对少数族裔执行文化和宗教歧视政策,才能维持其存在吗?       事实上,如众多知识分子所认为的,胡耀邦对少数民族的政策,巩固了中国共产党自第一次国共内战时期就与少数民族结成的政治统一战线,巩固了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再者,在当时“自由化”政策的执行方...

李云飞:曾经破旧,如今破新

 毛泽东对文革设定的主要任务是破除“一切剥削阶级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但什么是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他并没有说,所以在执行中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周恩来对制定国庆节集会的北京市干部们分享了自己对“四旧”的理解——  “今年我们要打破传统,游行队伍要自西向东走!”  中央文革小组将“破四旧”这一光荣使命交给刚发展起来的红卫兵运动,清真寺建筑就和宗教、传统一样,成为这支文革突击队攻击的重点目标。  现在想来,这成千上万座被损毁的清真古寺,是因为它们没有赶上好时代。这些被损毁的古寺,在建筑风格上均以中国元素为主,有牌坊、照壁、斗拱、脊兽(五脊六兽)、龙、仙鹤、赑屃、狻猊、石狮,几乎都是阿拉伯没有的。但当时破的就是这些阿拉伯没有的中国古董,它们因此经历了长达十年的打、砸、抢、拆。如果它们能幸存下来,赶上今天的“中国化”,不就有福了吗?放眼当下,还有多少建筑比它们更中国?所以只能怪它们没有赶上好时代。  这些中国式清真古寺被拆毁后,随着文革结束、改革开放,又要重建。我相信,在经历了这样刻骨铭心的历史后,穆斯林群众已深刻领悟到“四旧”和“四新”的含义,虽然轻舟已过万重山,文革结束了,但这片神奇的土地毕竟还是那片神奇的土地,不能掉以轻心——今天把寺建成传统古式,明天再来“破四旧”不是还得拆吗?  再者,中国宫殿式建筑固然耐看,但造价高。很多著名清真古寺都是历经几代、数百年才建成。改革开放刚起步,群众手里也没钱。所以,那些被完全损毁的古寺,还有一些未被完全损毁的古寺,在重建时绝大多数都改成新式建筑。中国新式建筑风格多样,但都有一共同特点,就是一概西化。而西边那些建筑,不是洋葱头,就是半个洋葱头,样式单调,没有什么选择性。可以说,改革开放后,穆斯林群众建的很多新式清真寺都不伦不类。但造价低,施工时间短,实用性强。  再后来,穆斯林群众手中有了点钱,而那些改革开放抢建的新式寺院已经让人看不上眼了——价格低廉的马赛克瓷砖开始脱落。于是就有几个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坊再次重建寺院,但依然吸取历史教训,不复古,造新式!然而四十年一个轮回,今天改成“破四新,立四旧”了。虽然都是破,但破的截然相反。这些生死未卜的以及已死的新式清真寺,只能怪自己不生在“破四旧”的文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