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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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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飞:下一场

      站在拱顶的废墟上,就不免要问下一场会是什么。       五年来,中国化似一场毒疫在穆斯林社区蔓延,最终,法西斯美学取代了人类美学,意识形态顶替了建筑理性,书写了建筑史上最黑暗的一页。它并不像破旧立新那样去毁灭一座寺院,而是在毁灭之余还要保留伤痕,这就像是古代的黥刑,在人脸上刺字,再涂上墨炭,以作为擦洗不掉的罪人/恐怖分子和极端主义者的标志。我们每日睁开眼就能瞧见这处黥痕。虽因黥法的不同,黥两眼上方者会觉得比黥两颊者要好,行刑者的刀刻法亦有高下之分,但都同样是受着黵面之辱。这样的羞辱,是要夺去一个族群在社会上赖以生存的尊严感。对于一个共享共同价值和文化的社群,这种尊严感的丧失将消解其文化维系力,进而弱化宗教信仰,而这正是他们意识形态斗争的目的。       毁建筑只是对一个族群进行文化抹除计划的一部分,所有他们见得到的,文字、经书、头巾、清真牌和门头笃阿,还有最为重要的传承我们信仰的教育制度,都会成为他们抹除的对象。最后则是运用一种经典的毛式手法来对人进行改造/再教育,抹除人心中的信仰,使之外表和内里都实现中国化,直至我们在他们眼里是正经八百的“中国人”了。可是,压迫是漫无目的的政治暴力活动,是不会自我停止的,因而就会存在着下一场是什么。       9月7日,在京召开的各族群众互嵌式发展计划动员部署会上,他们“决定实施各族群众互嵌式发展计划”,“一是鼓励和支持民族地区各族群众到东中部地区就业创业;二是鼓励和支持东中部地区各族群众到民族地区就业创业;三是促进各族群众跨区域双向流动,逐步实现各民族在空间、文化、经济、社会、心理等方面全方位嵌入;四是深入开展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宣传教育,不断丰富形式、创新载体,吸引各族群众广泛参与,切实增强各族群众的国家意识、公民意识、法治意识和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看来,“五十六个星座”不再是“五十六枝花”了。而那句“各民族要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的本意是,大家成为一个红彤彤的大石榴。各民族不再是绚烂绽放的花朵,而成了被一张红皮裹着的石榴。所有作为族群的文化上的差异性将被消除,社群不再有边界,聚居格局会被现代奴隶制和强迫劳动所打破。建国所宣称的民族宗教政策,...

李云飞:张贤亮和他的菩提树

      每一场迫害我们的运动,都应是一棵使人觉醒的“菩提树”。人从树下站起来,义无反顾地踏上民权之路,成为一名捍卫公理/基本权利的战士。真主“让你们活到一个定期,以便你们明理。”(40:67)可在“菩提树”下的并非都是佛陀,清晰而冰冷的现实漫漶成了深沉的睡梦,顿亚是无法醒来的长眠,虽身历其境,穆民先辈的身影依稀犹在眼前,却仍不免要留给历史一堆腐骨。 2022年9月10日,灯下       在看完《我的菩提树》合上书本的这天中午,张贤亮去世。       冥冥之中的这种安排,教人想起他的过往来。一九五七年的一首《大风歌》让他一夜成名,同时因被认为是怀疑和诅咒社会主义社会而被打成右派,送进塞北的西湖农场,“劳动改造”了二十二年。老张把这经历看作是他人生的菩提树。据他说,他在那段特殊的光阴里触碰到了生命的真谛,可他并未因此就胸怀天下苍生和追求社会正义,而是俗气地死在他的西部影城。       相比起积极分子和红卫兵来,右派张贤亮无疑是值得尊重的,毕竟他有过东方古拉格的生活体验。一九六〇年,西湖农场犯人(右派劳教人员)每人每月的口粮标准从二十斤降到九斤。这九斤口粮并不是成品粮,而是带着皮和壳一起碾磨的原粮。人不像动物可以反刍,所以皮壳无法消化,都堵塞在肠道里,犯人们抱怨说:“吃了稗子面馍拉不下屎”。这句话就被定性为反动言论,谁拉不下屎谁反动。       后来犯人们这九斤原粮也吃不上,都被政委、队长们暗地里分吃了,只能喝野菜汤,而且每顿饭只有一木勺。犯人们为了活下来就拼命地四处找吃的,在他们眼里绿色的是菜会动的是肉,野草、树叶、菜根、老鼠、癞蛤蟆和身上的虱子都成了食物。       有位和老张同住的狱友,在弥留之际长叹一声说:“早知道这么死,我就那么死了。” “那么死”说的是自杀。老张幽默地问他:“那么,你怎么不那么死呢?”他说:“唉!来不及了!”当时有位知识分子犯人,他的妻子带着女儿千里迢迢来探望他,省吃俭用带给他一点食物。他没和妻子说一句话,也没给女儿一个拥抱,而是拿过食物蹲到一旁狼吞虎咽,吃完后,就在妻女面前用镰刀割颈自杀了。这就是一个成功“那么死”的例子。     ...

李云飞:说谎政治

      日内瓦8月31日午夜,巴切莱特女士的办公室发了一份人权问题评估报告,指中国对穆斯林犯下“严重的侵犯人权行为”,其严重程度或已构成反人类罪。该报告是在她在联合国人权高专办任期结束前几分钟发布的,这揭示了我们所在的世界是多么险恶,让一个政府间国际组织的行事像是黑社会犯罪集团。       报告写得很保守,可正因其保守而无懈可击,借该办自己的说法,是“基于对人权高专办目前可获得的文件材料的严格审查,并根据标准人权方法评估了文件材料的可信度。特别关注了中国政府自己的法律、政策、数据和声明。人权高专办还要求提供信息,并在整个过程中与中国进行了对话和技术交流。”它像是检察官为启动法律程序所提供的事实,并且让中国对着报告逐字逐句来为自己辩护。但因这种侵犯人权就是来自你白纸黑字制定的法律和政策,还有一堆向国际社会公开发布的白皮书,纵然是钉嘴铁舌,有城墙厚的脸皮,也改变不了这种事实。       在国际社会看来,你是有着一整套侵犯穆斯林人权的法律体系的。在该体系下,“恐怖主义”或“极端主义”被与穆斯林族群的信仰和文化习俗联系起来,因而是带有宗教压迫和种族歧视的。又因这些法律作为识别所谓有“恐怖主义”或“极端主义”的“风险”的人的指标,过于简单化且带有主观性,从而赋予执行他们的政府部门和官员重大自由裁量权。关键是,当穆斯林在这套侵犯人权的法律体系中完全丧失人权后,酷刑、虐待和性侵犯等所有我们能够想见到的罪行就都会发生。       勿谓制定个法律就是法治了,就像哈耶克在对法治的评论中说的,它是对事先制定的规则的遵守,中国的宪法规定了宗教自由,建国时确定了少数民族的自治权以及享有自己文化的权利,政府只有对国民遵守这些规则才是法治。而不是事后再制定各种法律去层层剥夺这些个权利。这种事后通过制定法律来侵害人权的做法是法制,即“刀制”,也就是在一旁拿着刀来统治。你当然可以说,我们“无产阶级专政”就是要搞刀制,但就不能再说自己是法治,到国际社会去强调穆斯林多么享受你这套制度。而今以法治之名行刀制之实,全世界到处说自己是天下第一法治强国,人权好西方五倍,脸不红心不跳。       先是否认存在“再教育”营,到了2018年10月又说我们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