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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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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飞:村上春树的高墙

      在人的感情深处,有种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同情弱者的情结。正像前些年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在以色列接受“耶路撒冷文学奖”时所发表的获奖演讲《高墙与鸡蛋》中,在谈及加沙时所说得那样:“假如这里有坚固的高墙和撞墙破碎的鸡蛋,我总是站在鸡蛋一边。”“是的,无论高墙多么正确和鸡蛋多么错误,我也还是站在鸡蛋一边。正确不正确是由别人决定的,或是由时间和历史决定的。假如小说家站在高墙一边写作——不管出于何种理由——那个作家又有多大价值呢?”( 译文取自林少华,他是依据村上春树在日本《文艺春秋》杂志发表的日语原文翻译的,下同 )       这类闪耀着人性光芒的言语,总能引发人们强烈的共鸣,在人们的心中激起深刻的情感来。这让它看上去是毋庸置疑的,是政治正确的。在这个按强助弱的世界上,弱者的存在就是为了收获人们的同情,还有关爱和人道主义援助。加沙走廊成为人们施舍同情、关爱、声援和眼泪的巨大市场。人们在这个市场上忙碌着,对抗高墙,救济被苦难淹没的弱者。联合国近东巴勒斯坦难民救济工作署在加萨走廊有着约一万三千名员工,冒着随时让人殒命的头顶飞来的导弹,从事着神圣的援助工作。在过去的三十日战争中,已有八十八名工作人员献出了生命。他们无疑是值得我们敬重的。他们不持任何政治立场,只是纯粹的援助需要帮助的人。在“坚固的高墙和撞墙破碎的鸡蛋”面前,村上春树和援助工作者只能是站在鸡蛋一边的。       现在声援巴勒斯坦的人,就是在这层意义上引用村上春树的言论的。而且是“无论高墙多么正确和鸡蛋多么错误”。而鸡蛋一边,理所当然的成为置身这一处境的人们理直气壮地存在着的一边,而高墙是邪恶的。       倘若村上的鸡蛋高墙论就是这样的浅薄,便不会值得笔者浪费笔墨去谈论。       这鸡蛋高墙的隐喻是什么呢?村上说,“在某种情况下它是简单明了的。轰炸机、坦克、火箭、白燐弹、机关枪是坚硬的高墙。被其摧毁、烧毁、击穿的非武装平民是鸡蛋。”“但不仅仅是这个,还有更深的含义。请这样设想好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分别是一个鸡蛋,是具有无可替代的灵魂和包拢它的脆弱外壳的鸡蛋。我是,你们也是。再假如我们或多或少面对之于每一个人的坚硬的高墙。高墙有个名称,叫作体制( Sy...

李云飞:谋生的办法

      在万国丛林,人类总能找到谋生的办法。       有以显著权力资源优势为生的。这些生存者,生存能力处于第一级水准。他们不只是能吃饱穿暖,还能享有做人的基本权利、自由和尊严。他们中即便是死去的人,亦能有个体面的死法。譬如,不死于屈辱,不死于头顶飞来的导弹。若是在他们的世界中,在数周内有四千儿童被杀害,必然会以雷霆万钧之势毁灭对方。故而,在这一世界中的儿童,更不会因担心成为飞来横祸中的无名死者,而在手臂上写下自己姓名。于是,该世界中成员便要保障这种给他们以尊严感的生活方式。这种保障,在万国丛林便意味着一种霸权地位。但因地球只有一个,似海上行进中的孤船,居于上等舱中的他们,为自己的利益,必须确保船不会载着所有人沉没海底。故而,霸权国伴随其霸权地位而衍生出对这个世界的权利和义务来,亦即建立并维持一种国际秩序。       按照经济史家金德伯格的霸权稳定论,国际秩序要有一个霸权国来维持。否则,这个世界便会陷入“金德伯格陷阱”——国际体系中无国家愿意且有能力承担领导责任导致的失序困境。国际秩序的维持,譬如军事均势的现状和国际金融秩序的稳定,是需要成本的。但世界上的多数国家,无力亦不愿承担这些成本,所以它们只能由霸权国出面支付。霸权国会为其利益,在为冲突双方的一方提供军事援助的同时,而为另一方提供人道主义援助。这种一面为维护国际秩序支付公共财物,一面由国际秩序中牟利的生存方式,是这万国丛林中第一级的一种生存能力。对于人类社会的这样一种权力结构现实,真主说:“要不是真主以世人互相抵抗,那么,大地的秩序必定紊乱了。但真主对于全世界是有恩惠的。”( 2:251 )而在“吹号角之日,国权只是他的。”( 6:73 )       有以吸取活人的血和肉为生的。这些生存者之所谓生存,即苟活。他们的生活方式,同处于第一级水准者是截然相反的。在他们的历史上,总会出现由人祸造成的灾难性饥荒,且一直享受不到做人的基本权利、自由和尊严。相反,他们以互害为谋生手段,以献媚讨好主子为生存技能。畜牲尚不至咬死同类,可他们能做到。由这些生存者构成的统治阶层,为能不受干扰地吸取活人的血和肉,就以一堵国家之墙将人们封锁起来。活人毕竟是有知觉的,为避免其反抗,统治阶层就对其进行思想改造,以...

李云飞:万国丛林的生活

      在加沙事件中,真正令人忧虑的不是战争和死亡,而是穆斯林所表现出的一种集体无意识。他们将巴勒斯坦问题归因于外部环境和末日的不可控。这种外部归因和末日归因,使身为真主的哈里发和世界观察者、认识者的穆斯林,几乎丧失了回应其所在世界的问题的能力。       这种思想认识,将穆斯林的视野完全导向外部——犹太财团已控制整个世界,以色列正在违反所有国际条约,欧美政客正在为巴勒斯坦人“潜在的种族灭绝”开绿灯,正义的力量在哪里?光明在哪里?我所看到的是,一个对这个世界、他者本不报希望的一群人,却在将希望寄托于这个世界,寄托在他者身上。他们一面相信世界无公道,一面又要去向这个世界讨要公道。从来,强者建立规则匡扶正义,而只有弱者去讨要什么。所谓“如果我们不能阻止战争,那就把真相告诉世界”。似乎,只要报道、笔伐,建立真实的巴勒斯坦叙事,加沙人就可以安息了。诚如海勒姆•约翰逊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开战时所说的,在战争开始时,首先死掉的就是真相。然后,决定一切的是胜利。他们都衰落了三百年了,依然不适应这万国丛林的生活。       这种思想认识,让穆斯林将民主否定——作为全球民主灯塔的美利坚,同中东唯一民主国家以色列携手践踏自由侵害人权。美国偏袒以色列,并不能成为穆斯林否定民主制度的理由。民主是一种国家组织形式,它并不一定是善的。现代国家与前现代国家,就国与国之关系而言,并无本质的不同。国与国之间始终是一种利益关系和竞争关系,而非道德关系。因此,美国会基于其国家利益而偏袒以色列。民主在这种偏袒中,恰恰是起到一种推波助澜的作用的——拜登必须为其明年大选做打算。美国亲以人士,通过民主制度而将其意愿施加给政府,然后它成为美国的对以政策。在这种制度下,美国亲巴人士亦只能通过民主制度来表达其意愿,以更正政府的政策。故而,一个民主国家在国际社会的政策,其背后是一种民意的角力。这种民意的角力,在一个民主国家是永不停歇的。       对伊斯兰世界而言,穆斯林亦可通过这类政治制度,来将其意愿通过国家投射到国际社会层面。若你所在的国家的组织形式是专制的,那么,穆斯林的民意就无法通过国家层面来反映出来。这时,所谓的穆斯林国家,其在国际社会的政策,体现的只是统治者个人的意愿。这种意愿,往往意...